躍馬天山鬧新春

龍年新春伊始，16歲的帕哈丹·帕拉哈提就靠本事掙了一份別樣“壓歲禮”——嶄新的廚房鍋具。這是他在天山雪原策馬奔馳，力克數十位賽馬選手后獲得的獎品。

帕哈丹參加的是新疆烏魯木齊縣“春節(jié)八天樂”系列文體活動之趣味體育民俗鬧新春。除雪地賽馬，還有“姑娘追”、叼羊等項目。以牧民為主體的選手加上各地觀眾，現場共有400多人歡聚一堂，同享“馬背上的年味”。

天山雪峰逶迤，陽光正盛。白雪茫茫的甘溝鄉(xiāng)烏拉斯臺草原上，人聲鼎沸。

（參與比賽的村民集結在烏拉斯臺草原上。胡虎虎 攝）

兩根竹竿支起大紅燈籠，掛在草場圍欄上，雪山相襯，分外醒目。草場旁，工作人員操作音箱，《好運來》《黑走馬》等曲風喜慶的音樂循環(huán)播放。

比賽是春節(jié)前的約定，大伙兒按時間赴約。住在草原旁的人家，騎馬或散步，晃晃悠悠，聞聲而至；離賽場稍遠的人大多開車，載著參賽馬匹前來；許多來此賞雪的游客可能是最幸福的，他們偶遇這個賽事，只需停車駐足，就能加入歡慶。

約四十名選手集結后，由一位手持國旗、身著紅色錦紋長袍、頭戴毛絨帽的長者領隊，騎馬繞場一周。圍觀的村民、游客紛紛拿出手機拍攝。

雪地賽馬項目率先開賽，這也是觀眾最易分辨勝負的比賽。一聲令下，人喧馬嘶。選手們策馬飛奔，馬蹄揚起顆顆雪粒，加油助威聲一浪高過一浪。隨著從遠山起點處奔馳而來的人影愈發(fā)清晰，選手們或一馬當先，或不分伯仲，先后沖過終點。

“特別爽！特別好！”賽后的帕哈丹眉飛色舞，“比賽讓我有信心。”速度與激情類的比拼能直接引發(fā)人們共鳴，而隨后的“姑娘追”，則顯得更溫情。

（帕哈丹·帕拉哈提（前）展示他的參賽獎品。胡虎虎 攝）

托麗哈娜依·阿斯哈爾別克騎著自家的馬，與朋友結對參加，她曾在全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運動會上表演過“姑娘追”。

馬背上的她面帶微笑，與朋友幾乎同頻疾馳。托麗哈娜依高高揚起牧鞭卻又輕輕落下，隨后兩人又同時勒停“飛馬”，向尖叫的人群致意謝場。

（托麗哈娜依·阿斯哈爾別克（左）在比賽前。胡虎虎 攝）

丈夫達吾列提哈力站在人群里，不停用手機拍攝。“我開牧家樂，而她嘛，騎馬更厲害。”他笑到，“現場看她表演，還是很激動。”這位男人還自豪提起，家里一直珍藏著妻子當年登上全國大賽舞臺的獲獎證書。

與溫柔浪漫的“姑娘追”不同，叼羊比賽對抗性強，爭奪最是激烈，現場關注度也更高。孩子們按捺不住，早已爬上高處，伸著脖子，努力看清大人們的較量。久經賽場的老者悠閑地倚著圍欄，議論起比賽局勢。

雪原上，各村莊代表隊激戰(zhàn)正酣。他們時而擠成一團，角力僵持，有時又四散開來，飛馳爭搶。每當有勇者沖出重圍，把羊扔進用作示意有效得分范圍的輪胎內，場邊男女老少就會不約而同歡呼贊嘆，現場氛圍達到頂點。

“喜慶”“熱鬧”“震撼”，湖北游客李蕓菲觀賽后，驚嘆不已。她還通過網絡與千里之外的朋友分享這份驚喜。

或許是覺得不夠過癮，人群中冒出“他們剛跑得太遠，都看不清”的“吐槽聲”，這又引得大家笑聲連連。事實上，這些體育民俗源自牧民生產生活，以天地為舞臺的“野趣”，正是牧區(qū)運動的魅力。

（村民們在烏拉斯臺草原進行叼羊比賽。胡虎虎 攝）

當選手躍馬奔騰，天山都化作幕布。即使有人不小心摔下馬來，也只是一笑而過，爬起翻上馬背，繼續(xù)投入比拼。現場觀賽的人不禁由衷佩服：龍馬精神，不正是如此嗎？

兩個多小時的活動結束后，雪原逐漸恢復平靜。大紅燈籠隨風擺動，金色“歡度佳節(jié)”字樣熠熠生輝，人們拉著選手合影留念，不忍散場，盼著下次佳節(jié)，再聚首，同相慶。

（記者 胡虎虎）